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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種香味,只此一茶 |
云散長空雨過,學消寒谷春生。
但覺身如水洗,不知心似冰清。――永明禪師
對茶道素有研究的日本作家平野久美子,偕同“七海雜志”的編輯和攝影師,為了探明宋明以來的茶道發(fā)展,特地來訪問我。
久美子問道:“林先生為什么喜歡喝茶,一生對茶癡迷?”這個問題把我拉回了故鄉(xiāng)的庭院門口,當時我還是三、四歲的孩子。夜里,父親總是和幾個朋友在庭院里聊天,戶外的涼風可以驅散暑熱,他們坐在長條椅上,圍著一張方桌。
方桌的正中央是一個大炭爐,爐上有一把老鐵壺,壺上總是冒著蒸騰的煙霧。各人的面前放著一把拳頭大的小壺,壺口又長又尖,偶爾就著壺口吸一口茶,自酌自飲,十分自在。
我常在大人的身邊往來穿掇,一邊聽大人的談話,一邊是喜歡這種喝茶的感覺,經常依在父親的長條椅旁,央求著:“爸,給我吸一口!”
父親心情不好的時候,會呵斥我:“走開,囡仔郎飲甚么茶?”
心情好的時候會把面前的壺遞給我:“來,這壺給你!”
幸好,父親心情好的時候比不好的時候,多得多。
我兩手捧著小壺,吸吮著茶汁,嘖嘖出聲,感覺到一股熱流,順喉而下,香醇甘美。呀!喝茶是多么幸福的事呀!我長大,也要象父親一樣的喝茶!
從三、四歲到我十五歲離家,我根父親喝了十幾年茶,在艱辛單調的農村生活中,喝茶是我記憶中最難忘的經歷,我喜歡飲茶,著迷于茶道,應該是幼年受父親的影響,一直到現在,我還在獨自飲茶時,置一小壺,以壺嘴就口,吸吮茶汁。
久美子聽了大為驚奇,他說“真了不起!以日本人看來,茶道是何等崇高莊重,一壺就口,直接喝起來,不是太粗魯無文了嗎?”
我說:“這不是粗魯無文,而是中國人把喝茶當成了生活中的平常事,柴米油鹽醬醋茶都在生活里,如果說以壺就口喝茶是粗魯無文,用碗吃飯不是一樣的情形嗎?何況,這一人一壺的喝茶法不是始自臺灣農村,而是有歷史根據的。”
我舉了明朝馮可賓的《介茶箋》中的記載:
茶壺以小為貴,每一客至,壺一把。任其自酌自飲,方為得趣。何也,壺小則香不渙散,味不耽擱。況茶中香味,不先不后,只有一時。太早則未足,太遲則已過。所見得恰好而盡,化而裁之,存乎其人,施于其茶,亦無不可。
可見一人一把壺,不但不粗魯反而是很科學的、衛(wèi)生的,以客為尊的,每個人喝茶的喜好不同,對茶的濃淡要求有別,因此,每個人的“一時”都是不同的,與其由主人來決定不如由客人作主。
如果大家嗜茶的程度相同,由主人泡茶是很好的,偏偏要找到“識茶不識味”的人不多。現今的功夫茶就有了缺失,常見主人圍桌泡茶,有的人不善茶,眾人皆飲我獨留,主任為了斟第二泡茶,只好把殘茶倒棄,看在愛茶人的眼中好茶有如黃金,棄之多么可惜!“每一客至,壺一把”就很科學,愛茶的人多喝,茶味淡了自己換茶,“施于他茶,亦無不可”;不善茶的人多喝,淺嘗輒止,避免尷尬,才不會以茶為患、為水厄。
我想,這是因日本茶道初萌,受到寺院、宮廷茶道的影響,在中國還有兩個體系沒有影響到日本,一是名士文人的茶道,他們以茶會友、論文、談藝,喝茶時可能走來走去,高談闊論,他們甚至自己制茶、抄茶、碾茶等等,以晚明的大鑒賞家文震亨的《長物志》中所言:
物外高隱,座語道德,何以清人樂神。
初陽薄暝,興味蕭騷,可以暢懷舒暢。
晴窗拓帖,揮塵閑吟,篝燈夜讀,可以遠避睡魔;
青衣紅袖,密語談私,可以助情熱意;
坐雨閉窗,飯后散步,可以遣寂除煩;
酒筵醒客,夜雨蓬窗,長嘯空樓,冰弦戛指,,可以佐歡解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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